黑糖再見


一年過去了,前幾天,小瓜忽然問我黑糖為什麼會死掉呢?
解釋他生病太嚴重了,小瓜說可是好想念黑糖喔!好想再摸摸他的毛。
我說我也是啊!超愛黑糖的......
小瓜說那我幫你想到一個辦法,就是我們可以再養一隻貓,也叫做黑糖。
我說謝謝你幫我想到辦法,雖然這隻新的貓也叫黑糖,但還是會跟原來的黑糖不一樣的。
小瓜點點頭,然後走開了。


去年斷斷續續的編輯這篇文,
整理了很久還是未完成,今天還是咬牙稍微補一下讓它完整些。
總算有放下一些心裡的東西的感覺。

【2014】
08.19
正式搬家(人員全部入住新家(阿公晚上回舊家取物路上自摔車禍住院),以及第三第四搬家公司卡車(一個月後全部搬完總共九車))

08.20
晚上搬家(貓及日用品),大型貓屋擇日再搬,從之前一直居住的室內空間,移居至新家的頂樓半露天大陽台。

09.12
中午阿嬤反應在二樓就能聞到三樓半陽台傳來的濃重尿騷味,我去處理貓砂後發現尿騷味仍在,進而發現窩在門口旁邊的黑糖疑似尿失禁,下半身都是尿濕的,且活動力不佳,將他洗澡吹乾後(偷用嬰兒沐浴乳~),將居住木屋改成個人專屬獨棟透天,完全阻隔其他貓入侵地盤,以便觀察其飲水飲食及貓沙裡大小便情況。

09.13
上午新秘工作,
中午回家後再度發現黑糖下半身尿濕,且水和食物完全沒動,貓砂也沒有使用痕跡,洗澡吹乾後將居住木屋鋪上尿布墊,
下午陪三個瓜午睡入睡後,
下午四點帶黑糖坐公車到新店市區,因原本常去的永康動物醫院因故休診一天,經考慮後判斷狀況可能危急,不宜拖到隔日就診,先帶至設備較為完善的太僕動物醫院,楊醫師看診後決定立刻辦理住院觀察及各項檢查,我同意了他所建議的以下幾項:
(一)立刻抽血檢查並打點滴解決脫水狀況。
(二)實施輕微麻醉後插導尿管將尿液排出,並收集尿液進行尿檢。
(三)拍攝X光二張以了解體內是否有結石或其他異狀。

晚上八點探視,黑糖輕微麻醉未退呈現半昏睡狀態,聽取血檢及尿檢報告,其中腎指數高到破錶無法顯示數值,X光顯示有腎結石,膀胱結石,尿道結石阻塞。醫師提到疑似尿失禁是因為他已無法自行排尿,膀胱漲大後尿液從尿道的縫隙中滿溢滲出導致浸濕下半身,幸好及時就醫將尿液導出,沒有造成膀胱爆裂。目前可能引發尿毒症,醫師發出口頭病危通知,將持續給予點滴及導尿,待明日抽血檢查後看各項指數是否回穩再討論後續治療對策,明日血檢將加測胰臟炎指數。

09.14
上午十一點探視,黑糖仍呈現側臥姿,住院部鐘醫師表示他還會自己換邊側躺,狀況有比昨天剛入院時好一點點,體溫稍有回升,所以撤除照光保溫設備。

下午血檢,昨天的楊醫師輪休,值班張醫師親自電話說明血檢狀況,腎指數仍然超級高,徵求同意插鼻餵管方便灌食(三小時灌食一次貓用配方奶),主要是幫助無法自主進食的他盡快恢復體力產生更多抵抗力及復原能力。

晚上七點半探視,張醫師說明詳細狀況,黑糖在傍晚時體溫稍降,因此恢復照光保溫,血檢方面,有些指數靠點滴的關係有在回穩,腎指數雖然超高但有比昨天低(有顯示數值),血液濃度尚可,但需繼續打點滴補充水養分的關係,推測明日可能會驗出貧血狀況。

目前主要是仍處於尿毒症引發的狀況,大多時候虛弱無力,狀況不佳,且血檢確認有胰臟炎現象,胰臟腫大是非常疼痛的,黑糖卻無太多不適反應,且插鼻胃管後為了固定管線有縫二針線在他的頭皮上,在不麻醉的狀況下進行(怕他年齡大且狀況不佳,麻醉後就醒不過來),他也完全毫無反抗掙扎,表示身體虛弱到極點無力呈現,口頭發出病危通知,待明日血檢後再討論後續治療對策,期待腎指數持續往下降,可能再多觀察二天確認是否為腎衰竭,可能需要輸血或進行洗腎等進階治療(若他的體力活動力有回升到一個程度的話,通常需要持續住院治療一或二週時間才可達到)。也有提到開刀取出結石,但考量他年紀大麻醉風險愈大,可謹慎考慮是否進行,若不進行進階治療,大約只剩二或三個月時間(樂觀及幸運的話)。

在與醫師討論進行對話的同時,我一直都在撫摸著黑糖的頭頸下巴及背部,他時而昏睡時而睜眼看人,一段時間後忽然奮力爬起,他的前腳真的非常用力地把上半身撐起往前挪動,我怕他跌倒所以一直伸手扶住他胸前,他就把頭臉下巴鑽入我的手掌心裡,很不客氣的把頭部重量全放在我手上之後繼續趴著休息,當時真的沒有想太多,一邊與醫師交談一邊讓我的手懸空一陣子支撐他一陣子,後來手酸就把黑糖移回籠裡讓他趴在看護墊上而非我手上,隔一段時間,我與醫師討論告一段落,他又來了,又非常努力地撐起來把頭靠在我的手心裡,我想他是知道我在這裡,他在撒嬌啊!不然醫院裡其他照顧的人又都不認識,味道又陌生,同房的一位室友還是一隻大狗兒呢!好不容易有熟悉的人在這裡,當然要趁我在的時候撒嬌啊!


我的心好酸,跟他說加油,要堅強,要好起來,讓我快點帶你回家吧!秋冬要到了,你快點把夏天被我亂剪的一身長毛長回來,恢復成漂亮的蓬毛黑糖吧!或是......如果你想要早點解脫,如果你知道這病痛可能不會好,那就早點走吧......

09.15
上午十點與三個瓜整裝出發參加例行性的週一共學,
十點零二分接獲醫院通知黑糖休克急救中,
十點二十分到院探視,同意下一次休克時放棄急救,
十一點脫離呼吸器移回病房,
十一點二十分最後一次呼吸後平靜離世。
下午三點親送遺體到淡水北新莊寵物樂園冰存(路途遙遠,抵達時已近四點)。

當日詳細記錄是用手機打的,如下:


今天星期一,一如以往在上午準備帶小孩們去共學,從吃完早餐之後開始準備,到真正全部東西和人都坐上車,踩了油門終於要出發時,已經是早上十點,開到社區大門口停等紅燈,手機響起,看了電話號碼心裡就想:"糟了!"

接起後果然是獸醫院打來,說黑糖剛休克,醫師正在幫他急救,還好昨晚和今早我有分別跟兩個大的孩子商量過,如果醫院有打來說黑糖有緊急狀況,我們就要收拾東西暫停共學趕赴醫院,經過討論後他們都理解這樣做的原因也同意這樣做,所以掛上電話後我們立刻往醫院前進,含著眼淚踩油門,怎麼那麼巧車上的CD播到在此時聽來超級催淚的“不願讓妳一個人”,緊咬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不過小瓜和弟弟還在後座七嘴八舌討論著剛才旁邊經過的救護車就是要去救黑糖的吧!好緊急喔……最後詢問我的意見,深吸一口氣壓著要潰堤的情緒,然後回答他們,開口才知自己哽咽了,吞了口水讓自己恢復到平常平靜的語調,繼續和兩兄弟扯些有的沒的,只在心裡想著,即使昨晚醫生有說黑糖的狀況依然虛弱危險,隨時有可能走掉,卻沒有提到關於“急救”這件事,醫生們也許忙碌或對病情樂觀或習慣一概積極搶救治療,但我明明知道有“放棄急救同意書”這件事卻也隻字不提,是在逃避什麼?剛才電話裡的醫生說他們在幫黑糖插管了……“插管”啊!這是在他身上插入的第三隻管子了,這對一隻老貓來說多折磨!我竟然讓他承受這樣的痛苦!

一邊後悔著一邊接近目的地,急急停了車,七手八腳把三個瓜的安全帶拆好,不到幾分鐘的路程,小花瓜竟然睡著了,但緊急狀況也只好把她抱起,還好她醒來乖巧沒有哭鬧,把他們弄出車外再一起衝進醫院,之前負責處置黑糖病情的醫師跟我們說明狀況,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避免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景況衝擊太大,也還好昨天的醫師幫黑糖插鼻胃管之後,我有和孩子們描述與解釋過,就像之前他們陪我看過電視裡演的病人一樣(實習醫生影集~)有管子從鼻子經過出來……原因和作用我都解釋過,這時見到黑糖插管的模樣,孩子們沒有害怕或好奇發問干擾到我與醫師,只靜靜的陪在一旁,負責急救的醫師不敢離開,因為黑糖還無法自主呼吸,她說十點發現黑糖只有微弱心跳沒有呼吸,急救之後靠著機器送氧,目前心跳指數和血氧指數正漸漸回升,還不到正常值,但有慢慢好轉,同時可見他胸腹起伏,有慢慢在努力自主呼吸,原本我一到院看到黑糖插管昏迷,被折騰的模樣很是心疼,含淚問醫師可否拔管讓他走,醫師聽了表情很難過,我想是因為她花了功夫好不容易把他才剛急救回來,卻聽我說要立刻放棄……我們都沈默下來,幾分鐘後,醫師問我確定要現在嗎?……我忍不住哭了出來,但是不敢回答,一直摸著他溫溫熱熱的身體和熟悉的貓毛,看著他還在起伏呼吸的肚子,眼淚流著咬著牙就是說不出來,又過幾分鐘,醫師用很溫和的聲音說,目前看來指數有在往正常值走,而且他有在努力自主呼吸了,不然我們再觀察看看,狀況穩定後,確認他可以離開機器自行呼吸時,就把他移回之前的小房間,下一次再發生休克現象時,我們就不急救了……我同意了這樣的方式,醫師還有提醒他有可能隨時會走,建議我們可以在附近等待,她有注意到小孩子們有些坐不住了,開始東摸西摸急救檯旁邊的儀器和發問頻率漸高,雖然我一點都不想離開黑糖的身邊,不過還是要安排孩子們的照顧事宜才能好好陪伴黑糖,看來今天去不成共學了,得趕緊請假取消代訂便當,想要拿手機打電話請阿公阿嬤幫忙接小孩回家及連絡共學團領隊,這才發現我們剛才就是急忙的所有人下車衝進醫院,除了車鑰匙,什麼東西都沒帶,手機錢包證件等重要東西都在車上的媽媽包裡面,而車子咧?……停在醫院門口的紅線上!

再度跟醫師確認過黑糖目前穩定,我要帶孩子們上樓(急診住院區在地下一樓)回車上拿東西順便移車,不過小瓜忽然說他不想離開這裡,他還要跟黑糖在一起,於是我跟他說好只是去車上拿東西就回來,他乖乖的坐在黑糖身邊等待。

我帶著二哥和妹妹上樓,這二位對於貓狗都有莫名的近距離恐懼症,住院區病情輕又友善的狗狗不特別關籠或上鍊,這幾天來探視住院的黑糖都無法久待,因為他們倆只要狗狗一靠近些就哇哇叫的,他們與黑糖的感情也不像小瓜那麼深,還是離開這區彼此都輕鬆些。

但是此時我們上樓之後簡直是晴天霹靂,原本停在醫院門口的車已經不見了,只有地上的粉筆字……停不到二十分鐘吧!拖吊車是有埋伏在旁邊還是怎樣的,明明剛才看路邊一排車停在那裡呀!現在都不見了!……

不過我知道,我沒有時間生氣或為了這種事情哭喊,醫院櫃檯的先生也熱心主動拿他手機借我,還上網幫我看罰款費用多少,我趕緊打電話回家跟阿嬤求救,請她和阿公來幫忙接小孩及拿現金給我好去拖吊場領車,再打一通電話請瓜爸幫忙連絡共學團阿翔爸請假(我腦袋裡能記得的電話號碼真不多……),然後去樓下看黑糖狀況順便帶小瓜上樓,這時二哥不肯下樓,我想他對熱情大狗的恐懼大於黑糖和大哥在樓下的事實,就不勉強他了,讓他在櫃檯旁坐位區等待。

回到樓下,小瓜很開心看到我帶妹妹回來找他,可是他說:“媽媽,我好想讓黑糖快點去當天使,我覺得他這樣子很不舒服,很可憐。”
(這四歲半的孩子是真心守護著黑糖,很認真在看眼前的黑糖啊……眼眶已濕)
我跟他說黑糖可能還沒準備好要當天使……
(其實倒底是誰沒有準備好呢……)

樓下的急救醫師說黑糖算比較穩定些,預計觀察到十一點讓他離開機器,把他移回病房,當時只差五分鐘就十一點了,聽起來真是好消息,跟醫師說我會先去處理車子的事情再回來,她也說應該OK。

回到樓上等一陣子,阿公阿嬤都來了,不過兩個小男生都不肯回家,有什麼比“車子被拖吊,去拖車場領車”這件事新鮮呢?就帶他們倆陪我坐計程車去領車了,還好拖吊場不算遠,不過將近二千元就這樣飛了。

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候,去拖吊場來回花了大約二十分鐘,再到樓下看看黑糖,已經回到原本的病房籠子,也脫離了呼吸器,不過,有三位醫師圍繞著他,看到我回來,個個都面有難色的模樣,急診醫師開口:“黑糖現在非常的虛弱,呼吸次數正在減少中,妳要有心理準備。”

當時我一手抱著妹妹,一手摸摸他的頭和臉頰,看著他的肚子深深緩緩的起伏了一次,當時沒有意識到什麼,還接著問醫師說如果我帶孩子們回家安頓好再回來,離開大約半小時的時間再回來陪他來得及嗎?

醫師看著黑糖,沈默一會兒,說可能沒辦法,他在這半小時之內可能隨時走掉,他的狀況可能撐不過這半小時……事實上,他現在正在離去,從我們剛才看到他呼吸之後開始討論到現在,他都沒有再呼吸了……醫師用聽診器確認心跳狀況,表示已經很慢很微弱,原來,我剛才見到的,是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次呼吸了。

黑糖,這始終貼心的老朋友,可能本來想趁我們按慣例早上去忙共學的時間離開,卻被醫師急救回來,我都趕到他身邊了,就努力表現一下努力呼吸,知道我這愈到緊要關頭愈容易出錯的迷糊蛋果然出錯了,他讓自己穩定下來,讓我放心有時間去處理車子的事,等到我回來他的身邊,他才走掉,省得我再急忙來回奔波,免得我又亂停車被拖吊……也讓我不會因為沒陪他最後一口氣而自責或遺憾。可是,黑糖啊!到最後還這麼幫我著想,是要我如何不傷心以後沒有你的日子?

含淚回到樓上,再帶二個哥哥到樓下去跟黑糖說再見,小瓜在樓梯間問說黑糖準備好要當天使了嗎?我說是吧!小瓜點點頭,不再說話。

再度來到黑糖身邊,醫師已將身上所有管線都拆除,原本固定在前肢的點滴管,導尿用的尿管,還有灌食用的鼻胃管,全都拔除,還原到原本黑糖的樣子,摸摸他細軟灰黑的毛,感受他剩餘的體溫,搔著他的臉頰和下巴,眼睛半張的他已經沒有反應了,好捨不得啊!想起他昨晚還努力的爬起來把頭臉鑽放到我手心裡,知道他的狀況不樂觀,卻沒想到那是最後一次與有意識的他溫存了……

兩個孩子開始就眼前所見問了一些問題,我始終是眼眶含淚但冷靜的回答著,也開始回想二年前Lucky走的時候我大概是怎麼做的,印象中最好在一段內不要觸碰剛離世的身體,那會讓他的魂魄非常疼痛,也不能讓眼淚滴到他身上,那會讓他捨不得離去,最好能唸些佛號給他聽……我仍然忍不住輕輕的撫摸過他的下巴和臉頰,隨時擦乾流出的眼淚,腦袋裡擠不出任何佛號字眼,就對他說要往亮的地方跟著菩薩一起去,要去當天使然後投胎,不要留在這裡……要說出這些話真的很不容易,說出口,就表示他真的永遠離開了啊……

此時此刻我卻無法傷心太多太久,兩個孩子都和黑糖說好再見了,無法理解我的眼淚和依依不捨的掙扎,他們想離開這裡回家休息。其實可以理解孩子們的狀況,三、四年來可有可無的玩伴(二個孩子的年紀)是怎麼也追不上我與黑糖十三年的感情。這時能為黑糖做的事也不多了,與醫師討論後,讓我們先回家休息片刻,下午再過來處理後事,順應著孩子們聽到可以回家吃午餐時的開心反應,想到黑糖真的很貼心,時間都算好了,沒讓我們餓肚子擔心他或連吃個飯都擔心接到醫師電話,還避免了讓小孩餓過頭變得很難搞的情況,為了他這樣為我們著想,我收拾起傷心脆弱的情緒,帶孩子們回家,先打理好他們的狀況,不過還是請瓜爸下午請假回來幫忙照顧孩子,讓我下午可以專心處理事情。

下午回到醫院,再看黑糖一眼,讓醫師將他移到往生動物專用的紙箱裡,紙箱上印著蓮花圖案,也讓院方幫忙連絡了寵物樂園業者,之前Lucky也是請這一家處理火化事宜,本想趁瓜爸請假這一下午幫忙一口氣把喪葬事宜辦妥,不過寵物樂園位於淡水北新莊山上,帶著裝有黑糖的蓮花紙箱開車過去已近下午四點,接待小姐提到一般習俗超過三點半不火化(若毫無禁忌他們仍可請火化師傅幫忙的……),建議將黑糖遺體留在這裡冰存,擇日火化(七日內冰存免費)。既然習俗如此那就照辦吧!約好隔日進行火化的時間,接待小姐並提到小孩最好不要同行,怕有不好的影響……看來隔天我必須自己來送黑糖最後一程了。


09.16

上午十點五十分到淡水北新莊寵物樂園,
一早將小孩安頓交代給阿公阿嬤,從新店到淡水,一個人開車,
聽著「我不願讓妳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沈,我不願妳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怎麼又是昨天趕往醫院時的那首歌?
聽著聽著,忽然領悟到其實這好像是黑糖的心聲,他對我也很不捨啊!
到那邊燒香拜拜時,心裡默默地念著,黑糖啊~不要擔心,
我已經不像以前一開始養你時是一個人隻身在外工作生活了,
我已經有家人小孩們陪伴,只是今天我一個人來送你最後一程,
雖然很傷心,但之後我會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照顧你的老朋友咖啡和麻薯......。

昨晚小瓜畫了一張卡片是要送給黑糖的,
他畫的是黑糖的臉,以及用貼紙裝飾的愛心,
我覺得他畫得好傳神啊!很感動!
在祭拜儀式時也供上這張卡片,希望黑糖感受得到小瓜的心意。

十一點三十分開始火化,最後一次看看從冰庫中領出的黑糖,維持著昨天下午的側躺姿勢,
寵物喪葬禮儀師幫忙把小瓜畫的卡片放在包裹著黑糖的往生被裡,一起火化了。

十二點三十分火化完成,領回骨灰,這邊負責火化的師父有幫忙用機器磨成粉,
然後裝在環保紙罐裡給我,
一邊看著他動作一邊想著好希望可以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了!

下午一點三十分回到新店與塔子午餐,與好朋友聊聊紓解一下情緒,
她的婚宴舉辦在即,無法陪我去完成今天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夠了。

三點左右去太僕取回貓提籠後,前往木柵富德公墓,到辦公處登記寵物灑葬。

四點左右將黑糖骨灰灑於寵物灑葬區,
他就長眠於右邊數來第二區,愛心圍籬尖端處,
環境四周拍照後本考慮是否在此清幽環境稍作停留以撫慰傷痛情緒,
及時發現些許飄雨,因未攜帶雨具便決定立刻走回停車場上車,
關上車門後便有大雨落下,百感交集之下未立刻啟程,
在駕駛座上拍下擋風玻璃的雨滴雨痕,
感覺拍夠了之後,發動往右方緩行準備離開停車場時,
見天上烏雲一處破光,感覺好特別的景象,立刻停車想要拍照,
搖下車窗時發現雨停了,
從駕駛座伸出窗外拍了幾張,感覺拍夠了,
關好車窗準備啟程回家,大雨又落下。
謝謝黑糖。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隨機文章